文学作品
柳宗元一生留下600多篇诗文作品,文的成就大于诗。其骈文有近百篇,古文大致为六类。
(一)论说:包括哲学、政论等文及以议论为主的杂文。笔锋犀利,论证精确。《天说》为哲学论文代表作。(《封建论》、《断刑论》为长篇和中篇政论代表作。《晋文公问守原议》、《桐叶封弟辩》、《伊尹五就桀赞》等为短篇政论代表。)其哲学思想中具有朴素的唯物论成分。其政治思想主要表现为重“势”的进步社会历史观和儒家的民本思想。但也受佛教影响,尤是政治失意时,往往向佛教寻找精神上的解脱。
(二)寓言:继承并发展了《庄子》、《韩非子》、《吕氏春秋》、《列子》、《战国策》传统,多用来讽刺、抨击当时社会的丑恶现象。推陈出新,造意奇特,善用各种动物拟人化的艺术形象寄寓哲理或表达政见。(代表作有《三戒》(《临江之麋》、《黔之驴》、《永某氏之鼠》)、《传》、《罴说》等篇。)嬉笑怒骂,因物肖形,表现了高度的幽默讽刺艺术。
(三)传记:继承了《史记》、《汉书》传统,又有所创新,(代表作有《段太尉逸事状》、《梓人传》、《河间传》、《捕蛇者说》等),有些作品在真人真事基础上有夸张虚构,似寓言又似小说(如《宋清传》、《种树郭橐驼传》)。
(四)山水游记:最为脍炙人口,均写于被贬后,以永州之作更胜。(典范之作为《始得西山宴游记》、《钴潭记》、《钴潭西小丘记》、《至小丘西小石潭记》、《袁家渴记》、《石渠记》、《石涧记》、《小石城山记》)作品中既有借美好景物寄寓自己的遭遇和怨愤;也有作者幽静心境的描写,表现在极度苦闷中转而追求精神的寄托。至于直接刻画山水景色,则或峭拔峻洁,或清邃奇丽,以精巧的语言再现自然美。
(五)诗词骚赋:独具特色(代表作《惩咎赋》、《闵生赋》、《梦归赋》、《囚山赋》等,均用《离骚》、《九章》体式。或直抒胸臆,或借古自伤,或寓言寄讽,幽思苦语,深得屈骚精髓。《天对》、《晋问》两巨篇,则为另一种类型,形式仿照《天问》、《七发》,造语奇特深奥。此外,柳集中也有不少有关佛教的碑、铭、记、序、诗歌等作品,对禅宗、天台宗、律宗等学说有所涉及。)柳诗现存140多首,均为贬谪后所作。前人把他与王维、孟浩然、韦应物并称王孟韦柳。其部分五古思想内容近于陶渊明诗,语言朴素自然,风格淡雅而意味深长。另外一些五古则受谢灵运影响,造语精妙,间杂玄理,连制题也学谢诗。但柳诗能于清丽中蕴藏幽怨,同中有异。柳诗还有以慷慨悲健见长的律诗。(如《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为唐代七律名篇,《江雪》《渔翁》《溪居》在唐人绝句中也是不可多得之作)。
(六)作品集:刘禹锡始编柳集《河东先生集》。宋代注本较多,韩醇《诂训柳先生文集》为现存柳集最早本子。明蒋之翘辑注有《柳河东集》。事迹见韩愈《柳子厚墓志铭》、新、旧《唐书》本传、文安礼《柳先生年谱》。
思想理论
哲学思想
柳宗元是一个政治革新的人,推崇“古文”运动。柳宗元的哲学论著中,对汉代大儒董仲舒鼓吹的“夏商周三代受命之符”的符命说持否定态度。他反对天诸说,批判神学,强调人事,用“人”来代替“神”。柳宗元把对神学的批判变成对政治的批判,用唯物主义观点解说“天人之际”即天和人的关系,对唯心主义天命论进行批判。他的哲学思想,是同当时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自然科学所达到的水平相适应的。他把古代朴素唯物主义无神论思想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是中唐时代杰出的思想家。柳宗元的哲学论著有《非国语》、《贞符》、《时令论》、《断刑论》、《天说》、《天对》等。在这些论著中,柳宗元对汉代大儒董仲舒鼓吹的“夏商周三代受命之符”的符命说持否定态度,并反对天符、天命、天道诸说,批判神学,强调人事,用“人”来代替“砷”。柳宗元还把对神学的批判变成对政治的批判,用朴素唯物主义观点解说“天人之际”即天和人的关系。
柳宗元所写的一些关于社会政治的论著,是他的政治思想的具体反映,是他参与政治斗争的一种手段。柳宗元认为整个社会历史是一个自然发展的过程,有其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发展的必然趋势。他的言论从折衷调和的立场,来对儒、法、释、道等各家学说作调和的解说。
佛学思想
柳宗元一生好佛,他曾说:“吾自幼好佛,求其道,积三十年。”这三十多年大致可分为幼时的盲目、为政时期的附会时尚和贬官后的自觉三个阶段。他在长安应举和为政时期,曾与文畅等出入官场文坛的僧侣结交,很欣赏晋宋以来名家人与和尚支道林、释道安、慧远、慧休的关系,并极力称赞那些与自己同时代人的那种“服勤圣人之教,尊礼浮图之事”的亦儒亦佛的生活。柳宗元认为“佛之道,大而多容,凡有志于物外而耻制于世者,则思入焉。”这正是他改革失败后被贬永州的真实心理状态。于是,“自肆于山水间”,更有意识地从自然山水中寻找慰藉,以排解心中的郁结。
柳宗元绝不是生性淡泊之人,他对待人生的态度是积极执着的。他虽然好佛,但他的思想基本上还是儒家的。他一生有两项重大活动:一是参与永贞革新,一是领导古文运动。这二者都与他复兴儒学、佐世致用的思想有关。他既身体力行了“励材能,兴功力,致大康于民,垂不灭之声”的政治理想,又明确提出“文者以明道” “辅时及物”的主张和以儒家经典为“取道之源”的原则。
尽管柳宗元自称“自幼好佛”,天台宗也把他列为重巽的俗家弟子。但他却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博采众家,苏轼赞许他“儒释兼通、道学纯备。”他对佛教的接受,主要是领会佛教义理,以图“统合儒释”,把佛教思想纳入儒家思想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