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参与编修的民国版《晁氏家乘》
谱牒学是有关氏族世系研究的学问。《史记—太史公自序》:“维三代尚矣,年纪不可考,盖取之谱牒旧闻”。即专记帝王诸侯世系的史籍。
魏晋南北朝时特重门第,有司选举必稽,谱学成为当时统治阶级保持门阀的工具。晋太元中,贾弼撰《姓氏薄状》,子孙相传,号为贾氏谱学。
南朝梁王僧孺因贾弼旧本,改撰《十八州谱》等书,号为王氏谱学。北魏太和中诏诸郡中正各立本土族姓,次第为举选,名“方司格”。唐时路敬享、柳冲、韦述等都讲明谱学。太宗、武后皆曾修订《氏族志》。
五代以后,谱学渐衰。南宋郑樵《通志》著录谱系六种、一百七十部;至元马端临撰《文献通考》时,所存不过数家。明清地方宗族仍多编修族谱。
《晁氏家乘》上的晁错绣像
谱牒学作为一门人类社会学的研究方向是二十年前我闲翻杂书时知晓的,后来又知父辈的朋友里有一位叫赵文房叔叔在北图工作时就曾经做过此 祖父参与编修的民国版《晁氏家乘》类研究,赵叔叔是北大历史系毕业的,还没有来得及我向其请教,他便移民去了葡萄牙,澳门回归前他还曾在澳门政府任职,先后任过澳门贾梅士博物院院长和澳门文化委员会主任。有趣的是关于谱牒学的问题虽没有机会咨询赵叔叔,但通过他我却知道了民国间文学界有个风靡一时的“蝴蝶鸳鸯派”,并读了一些代表作品,因为赵叔叔的岳丈就是此文学流派的代表作家,而“蝴蝶鸳鸯派”在解放后曾被定属为“颓废俗媚文学”。
有一段时间我对谱牒学非常着迷,为此曾翻阅许多典籍,查找无数资料,当然都是出于好奇和好玩。有一年在武汉的二伯父家里与老人家闲聊,二伯父谈到解放前老家菏泽的祖居老宅中曾存有一全套的《晁氏宗谱》,他还说我的爷爷曾以族人名士的身份参加了民国二十三年的家族续谱盛典,编修的《晁氏宗谱》附后的功德录有记载。二伯父还说而我家这一支,祖父是独生子,四十年代初期突病去世,他们弟兄便卖家产,外出求学,土改时家道已败,原来祖屋里存的《晁氏宗谱》,经“沦陷-战乱-土改-四旧-文革”几次折腾或变革,荡然无存。我当时就想有机会一定去老家寻找宗谱。后来真的就有了机会,那是1990年的秋天,应菏泽市政府的邀请,我代表老爸与曹州书画院研究捐赠作品和筹建陈列馆之事,而我是计划利用闲暇回去省亲,再到祖居地晁八寨查找宗谱。
菏泽晁氏为晁端彦及晁说之后
在菏泽的那段时间,我上午与政府谈公事,下午找同族亲戚或回祖居地,连续跑了许几次,终于有满意的结果,在我还没有出五服的远房堂兄岱文家里,看到了供奉祖宗牌位柜里,由民国二十三年晁氏族人集聚菏泽,根据族人珍藏昭德版本《晁氏宗谱》编修的石印本。十几册的族谱别类分的非常详细,册中影印着自晁错后的先祖列宗绣像,以及历代官吏文人为晁氏圣贤的谱赞,还详有条例宗规、御赐诰命、宗族盛典、科第授职、墓铭传赞、祠堂世系、艺文诗词等内容。我十分震惊,更觉其壮观,也很珍贵,我还觉得应该让谱牒学专家对这套《晁氏宗谱》进行系统性研究,会对人类脉络沿袭和宗族文化发展有极大的价值。此后我利用几个半天,对《晁氏宗谱》进行翻阅,并部分拍照笔录留备份。族谱在过去一般人平时是见不到的,因为也只有傍年靠节时才拿出来供奉或晒晾,而且宗谱一般来讲是只传长房长子,以证明为嫡系。
我记得当时还很好信儿,专门查找了我的同族、梁山好汉晁天王的辈分,细节内容已忘记,只记得晁盖在族谱里的名字是“去”和“皿”落在一起的不念字的代用符号,其原因晁盖是草寇,不可进族谱,后人又必须尊重史实,续谱时就把“蓋”字的草字头去掉了。前些天我的乡党、菏泽政协文史委主任徐东兄发我邮箱一函,是关于我祖父晁子秩先生的一篇史料,让我来校正,询问父辈们却因年时太久,已无法确定,而有些人和事我只是略知一点,为求史实的准确性,便在网站上查找资料,偶然间发现一篇关于题为“《晁氏家乘》的发现及意义”的论文,此文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张剑的博士论文中的一个章节,《晁氏家乘》作为史料,成为他研究宋代晁氏文学的论文佐证。他对《晁氏家乘》有“晁氏家谱作为专门的家族生命史,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的评价,让我这个晁氏后人感到亲切与振奋,因为也证明了十几年前我初见《晁氏宗谱》时对其史学价值的判断,其实我一直以为山东菏泽的晁氏宗族所保存的《晁氏家乘》为案例,透过谱牒学对人类社会的氏族文化进行系统分析与佐证是一很好的研究方向和课题。只是我们晁氏后代至今所藏的大都是民国初年的版本,而张剑博士在晁中徽处看到的是1775年(乾隆四十年)版本。从版本学的角度讲乾隆版的更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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